《发条橙》读后感:机械道德和选择权利 说实话,我不是很理解当今人们阅读的解读肤浅化,写暴力,你就只能看到暴力,写色情,你就只能看到色情。 事实上,《发条橙》中的暴力因素是完全为作品主题服务的。作者把这个未成年的男孩塑造成了一个超级坏蛋,并且并不打算为他申诉:他父母善良,受优秀教育,个人又聪明,还热爱听古典音乐,他的暴力因子是埋在他骨子里的,而非外界的潜移默化。这好像是在向我们强调,这个人就是个坏蛋,是他天性如此,或者是因为他年轻造成的毁坏愿望无处发泄。(在这里我认为后者有辩护之嫌,作者似乎对青少年的犯罪显得太宽容。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当时资本主义世界的精神状况正处于空虚之际吧,这不能归咎在孩子身上。)这就为后来的哲学思考拓宽了更深的意义——一个极端的例子,在几乎没有原谅理由的极恶下,将它强行改造成善就是对的吗? 如果一上来就写主人公被改造的过程,他被审判的过程,而不去渲染他的暴力、他的大恶,我想作品的深刻性会大打折扣,正如作者所说,最宽容的读者都会不满。正是前面的描述让我们意识到亚历克斯是多么的无所不为,多么坏的一个超级恶棍,他的思想又有多么无可救药。而这,让选择变得更加困难。他是个坏蛋,是否能违背他的意愿让他成为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人? 也就是,极大违背了自由意志的体制,即使能保证安定、和谐,这样的体制到底有意义吗?我们面对着一个极其荒诞的选择: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我们是杀了他,还是将他改造成“被迫”无害的合法公民?是否后者比前者更为过分呢?伯吉斯则向传达了这样一种观念,即使是罪犯,政府也不能干预他们思想的自由,道德选择的权利比被对社会稳定有利的善良更重要。 我们不禁想:我们是否可以用恶对待别人的方式来对待恶人?我们凭什么有这样的权力?善的意义何在?如果没有选择的前提,善是否就毫无意义?用辩证的范畴思考,正是恶使善成为善,没有恶的存在,善也不再是善。这二者没有一个可以脱离对方而独立存在。我与作者的观点是一样的。 这意味着,即使冒着动乱的危险,即使那些人有可能危害更多的人,我们也不可以剥夺他们的自由意志和选择权利,我们不能将机械的道德理论套用在活的机体上。当我们这样做时,我们不是在保护人类的大多数,而是将整个人类推向了屈辱的高台,在这里,人类的自由意志不值一提。这样的强制选择否定了道德选择和自由存在的价值,取而代之的,在这套理论里更为重要的是安全、和谐、稳定。但自由,尤其是思想自由恰恰是人类活着的理由。可以说,这是人类的尊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