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凝作品《以蓄满泪水的双眼为耳》出版上市,作家铁凝近十年散文演讲对话自选集,谈杨绛、汪曾祺、大江健三郎等,谈文学与艺术。 好书推荐网书讯:近日,铁凝作品《以蓄满泪水的双眼为耳》由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出版。据图书试用网编辑部得到的相关资料显示,铁凝,当代作家,现任中国作家协会主席。祖籍河北赵县,生于北京。著有长篇小说《玫瑰门》《大浴女》等,中短篇小说《哦,香雪》《没有纽扣的红衬衫》等,以及散文、随笔等,共四百余万字。曾六次获得“鲁迅文学奖”等,作品被译成英、俄、德、法、日、韩、西班牙、丹麦、挪威、越南、土耳其等国文字,使她成为拥有国际读者众多的中国作家之一。 编辑推荐 内容提要本书是当代作家、中国作协主席铁凝女士近十年来的散文、随笔、演讲、对话的自选集,共31篇文章,都是作者自2007年担任作协主席以来的作品。部分篇幅,如她与杨绛先生深情交往的细节、与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大江健三郎先生的文学对话等,都未发表过。书中既刻画了杨绛、马识途、汪曾祺、贾大山、张洁、井上靖、大江健三郎、诗琳通公主等文学家,也精选了作者在国际文学论坛上睿智、激情的演说,更可见深度对话中的真诚、犀利。作者以诗意之笔,将多年来铭刻于心的人和事,生活态度的真诚,对文学的坚守,与作家的畅谈,对促进中外文艺交流的努力,一一呈现给广大读者。本书兼具文学性、思想性,是一部不可多得的作品。 章节试读作为敬且爱她的读者之一,近些年我有机会十余次拜访杨绛先生,收获的是灵性与精神上的奢侈。而杨绛先生不曾拒我,一边印证了我持续的不懂事,一边体现着先生对晚辈后生的无私体恤。后读杨绛先生在其生平与创作大事记中写下“初识铁凝,颇相投”,略安。二○○七年一月二十九日晚,是我第一次和杨绛先生见面。在三里河南沙沟先生家中,保姆开门后,杨绛亲自迎至客厅门口。她身穿圆领黑毛衣,锈红薄羽绒背心,藏蓝色西裤,脚上是一尘不染的黑皮鞋。她一头银发整齐地拢在耳后,皮肤是近于透明的细腻、洁净,实在不像近百岁的老人。她一身的新鲜气,笑着看着我。我有点拿不准地说:我该怎么称呼您呢?杨绛先生?杨绛奶奶?杨绛妈妈……只听杨绛先生略带顽皮地答曰:“何不就叫杨绛姐姐?”我自然不敢,但那份放松的欢悦已在心中,我和杨绛先生一同笑起来,“笑得很乐”——这是杨绛先生在散文里喜欢用的一个句子。那一晚,杨绛先生的朴素客厅给我留下难忘印象。未经装修的水泥地面,四白落地的墙壁,靠窗一张宽大的旧书桌,桌上堆满了文稿、信函、辞典。沿墙两只罩着米色卡其布套的旧沙发,通常客人会被让在这沙发上,杨绛则坐上旁边一只更旧的软椅。我仰头看看天花板,在靠近日光灯的地方有几枚手印很是醒目。杨绛先生告诉我,那是她的手印。七十多岁时她还经常将两只凳子摞在一起,然后演杂技似的蹬到上面换灯管。那些手印就是换灯管时手扶天花板留下的。杨绛说,她是家里的修理工,并不像从前有些人认为的,是“涂脂抹粉的人”,“至今我连陪嫁都没有呢。”杨绛先生笑谈。后来我在一次接受媒体采访时描述过那几枚黑手印,杨绛先生读了那篇文章说:“铁凝,你只有一个地方讲得不对,那不是黑手印,是白手印。”我赶紧仰头再看,果然是白手印啊。岁月已为天花板蒙上一层薄灰,手印嵌上去便成白的了。而我却想当然地认定人在劳动时留下的手印必是黑的,尽管在那晚,我明明仰望过客厅的天花板。我喜欢听杨绛先生说话,思路清晰,语气沉稳。虽然形容自己“坐在人生的边上”,但情感和视野从未离开现实。她读《美国国家地理》,也看电视剧《还珠格格》,知道前两年走俏日本的熊人玩偶“蒙奇奇”,还会告诉我保姆小吴从河南老家带给她的五谷杂粮,这些新鲜粮食,保证着杨绛饮食的健康。跟随钱家近二十年的小吴,悉心照料杨绛先生如家人,来自乡村的这位健康、勤勉的中年女性,家里有人在小企业就职,有人在南方打工,亦有人在大学读书,常有各种社会情状自然而然传递到杨绛这里。我跟杨绛先生开玩笑说,您才是接“地气”呢,这地气就来自小吴。杨绛先生指着小吴说:“在她面前我很乖。”小吴则说:“奶奶(小吴对杨绛先生的称呼)有时候也不乖,读书经常超时,我说也不听。”除了有时读书超时,杨绛先生起居十分规律,无论寒暑,清晨起床后必先做一套钱锺书先生所教的“八段锦”,直至春天生病前,弯腰双手可轻松触地。我想起杨绛告诉我钱先生教她八段锦时的语气,极轻柔,好像钱先生就站在身后,督促她每日清晨的健身。那更是一种从未间断的想念,是爱的宗教。杨绛晚年的不幸际遇,丧女之痛和丧夫之痛,在《我们仨》里,有隐忍而克制的叙述,偶尔一个情感浓烈的句子跳出,无不令人深感钝痛。她写看到爱女将不久于人世时的心情:“我觉得我的心上给捅了一下,绽出一个血泡,像一只饱含着热泪的眼睛”,送别阿圆时,“我心上盖满了一只一只饱含热泪的眼睛,这时一齐流下泪来”。但是这一切并没有摧垮杨绛,她还要“打扫现场”,从“我们仨”的失散到最后相聚,杨绛先生独自一人又明澄勇敢、神清气定地走过近二十年。这是一个生命的奇迹,也是一个爱的奇迹。我还好奇过杨绛先生为什么总戴着一块圆形大表盘的手表,显然这不是装饰。我猜测,那是她多年的习惯吧,让时间离自己近一些,或说把时间带在身边,随时提醒自己一天里要做的事。在《我们仨》中杨绛写下这样的话:“在旧社会我们是卖掉生命求生存,因为时间就是生命。”如今在家中戴着手表的百岁杨绛,让我看到了虽从容却严谨的学者风范。而小吴告诉我的,杨绛先生虽由她照顾,但至今更衣、沐浴均是独自完成,又让我感慨:杨绛先生的生命是这样清爽而有尊严。 专业点评真正写出人类心灵能够共同感受到的东西是自己创作的高远目标。”“我本质上还是一个作家,也zui重视作家身份。”铁凝透露,自己会把更多的时间用于读书写作,近期正在坚持写短篇小说,为下一部长篇做些深厚积累,“我从不认为短篇是长篇的陪衬,正像一位作家所说,人生不是一个长篇,而是一连串的短篇。——中国新闻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