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灭的客家情怀——长篇小说《英雄无语》的解读

mghouai

　　评书论道
　　《英雄无语》是军旅女作家项小米1998年推出的长篇小说，因其艺术形象的独创性和对历史及文化的独特思考，对革命历史题材的创作做出了重要超越和突破。它在反思现代客家革命过程中，抒写了不灭的客家情怀。
　　项小米是原中央特科人员项与年的孙女、前福建省委书记项南的女儿，福建省连城客家人。爷爷是革命者，是1928年成立的从事情报保卫工作的中央特别委员会的成员；奶奶是童养媳，育有一儿一女，生活和感情却从不被爷爷放在心上。投身革命即无家，组织就是他的家，革命就是他生命的全部。《英雄无语》正是这样一部以“奶奶”为主人公、而真正的主角是“爷爷”的家族小说。
　　客家人为避祸从外面的世界走进深山，爷爷却勇敢走出深山，参加解放穷人的革命。《英雄无语》属于历史感和命运感相结合的宏大叙事，是家族史与革命史的融合。爷爷的历史反映出革命的历史，爷爷的人格代表着那一代革命者的人格。贫瘠荒凉的闽西为革命输送了20万烈士，长征过湘江时，由闽西客家子弟组成的红34师全军覆没。在幸存者中，有张鼎丞、邓子恢、陈丕显等党和国家领导人；有杨成武、刘亚楼等68位将军……
　　项小米对于客家文化也有着强烈的认同感，她很以客家人为荣。《英雄无语》中大量写到客家历史与文化，是在为自己、为爷爷寻根，她发现爷爷的革命性就是秉承了客家人的英雄传统。冠豸山的偏远、僻静、奇险与它会变色的神秘，孕育出不同寻常的客家人。客家土楼民居，连城的特产红心地瓜，作为公用的家族最年长者至高的权力，童养媳的悲惨生活，寮棚中两个瓮里经过风吹日晒的森森白骨……作品花了很大精力和篇幅，对作为客家文化之根的“迁徙诗”进行了发掘与探微，意欲从中挖掘出客家人英雄品质的渊源，为作品营造神秘的氛围。
　　在描绘客家风俗的同时，作者着重描写的是客家方言。在上古、中古汉语几乎已经死亡的现代汉语中，客家方言里却保留着大量的中古汉语，这些语言现象细细体味起来韵味无穷。作者用她细腻的笔触，为我们描绘出一幅生动的客家生活画卷。
　　作者对于红色家族的爱又扩大为对英雄故乡的爱，写到故乡的英烈时，她说：“在即将过去的整整一个世纪里，连城除了盛产地瓜就是盛产烈士——盛产着那些最忠诚刚烈、最优秀的人。”因此，《英雄无语》涉及到家族历史、革命传奇、客家寻根，主题似乎太多了，相互有点掣肘，这在艺术着力上是分散了写作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