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书就和情人一样,不经意间看到了,接触了,记住了,又回想起来了,便想去读一下,深刻了解一下,竟然读着也高兴了,就说明是真喜欢了,越读越想读了,被吸引牵动了,就容易陷入高潮,竟然也高潮了,就说明故事要结束了,果真结束了,之后居然还恋恋不舍,回味无穷! 我现今二十一岁,读过不少书,可以肯定的是,至少比追过的人多。所以,在现在仍旧单身的境况来看,独自一人的时候想想,我真正喜欢的,怕不是谁,而是书。 如果要像初恋对于一个人的重要性一样也给喜欢过的书做个排序,我相信,这是绝对真实的,绝对不装的。以下的书,不知道算不算好书。但这个排名,一定算是个排名,且必须这样排。因为对我而言,排在第一的就一定是最喜欢的,而无所谓它好不好,她漂不漂亮,不过我喜欢,喜欢得就像我的初恋一样。 《麦田里的守望者》[美]杰罗姆·大卫·塞林格(J. D. Salinger ) 施咸荣译 译林出版社 世界上经典纯文学类图书销量全球第一,超过6000万册。塞林格,世界上最一流的作家之一,最不装逼的作家之一,而最一流同时又最不装逼的,世界上只有他一个。 “不管怎样,我老是在想象,有那么一群小孩子在一大块麦田里做游戏。几千几万个小孩子,附近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大人,我是说——除了我。我呢,就站在那混帐的悬崖边。我的职务是在那儿守望,要是有哪个孩子往悬崖边奔来,我就把他捉住——我是说孩子们都在狂奔,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往哪儿跑,我得从什么地方出来,把他们捉住。我整天就干这样的事。我只想当个麦田里的守望者。我知道这有点异想天开,可我真正喜欢干的就是这个。我知道这不象话。”
《了不起的盖茨比》[美]弗朗西斯·司各特·基·菲茨杰拉德 姚乃强译;巫宁坤译 人民文学出版社 不说了,难过。一阕华丽的“爵士时代”的挽歌,在菲茨杰拉德笔下,显得如诗如梦。他有小说最好的结尾。 “当我坐在那里缅怀那个古老的、未知的世界时,我也想到了盖茨比第一次认出了黛西的码头尽头的那盏绿灯时所感到的惊奇。他经历了漫长的道路才来到这片蓝色的草坪上,他的梦一定就像是近在眼前,他几乎不可能抓不住的。他不知道那个梦已经丢在他背后了,丢在这个城市那边那一片无垠的混饨之中不知什么地方了,那里合众国的黑黝黝的田野在夜色中向前伸展。 盖茨比信奉这盏绿灯,这个一年年在我们眼前渐渐远去的极乐的未来。它从前逃脱了我们的追求,不过那没关系——明天我们跑得更快一点,把胳臂伸得更远一点……总有一天…… 于是我们奋力向前划,逆流向上的小舟,不停地倒退,进入过去。”
《在路上》[美]杰克·凯鲁亚克 王永年译 上海译文出版社 从1957年4月2日到22日,20天的时间里,怀着无限的激情,杰克·凯鲁亚克用一部打字机和一卷120英尺长的打印纸完成了《在路上》的初稿。 “我旅游生活中堪称最伟大的一次经历即将开始。一辆后部拖有平板挂车的货车上,躺着约摸六七个小伙子……我跑上前去问道:‘有空位吗?’他们说:‘有,快上车,上车的人都有座。’还不等我在车厢里坐好,货车便开了。我的身子摇晃着,一个乘客扶着我,我趁机坐下。有人递给我一瓶劣质威士忌酒……内布拉斯加的天空中的细雨,一直不停地下着,然而别有一番诗意,我猛地将酒喝完。‘啊哈,咱们又上路了!’一个头戴棒球帽的小伙子叫起来……他们说这个夏天要搭车走遍美国。‘我们现在去洛杉矶。’……‘去干吗?’‘干吗?我们也说不准,这不用操心。’……”
《且听风吟》[日]村上春树 林少华译 上海译文出版社 村上第一篇小说,中篇,几乎没有情节,只注重感觉。那种淡淡的感觉,村上在之后的创作中都没能再找回来过。 “我们再度陷入沉默,而只是谛听微波细浪拍击突堤的声响。沉默的时间很长,竟至忘了时间。 等我注意到时,她早已哭了。我用手背上下抚摸她泪水涟涟的脸颊,搂过她的肩。好久没有感觉出夏日的气息了。 海潮的清香,遥远的汽笛,女孩肌体的感触,洗发香波的气味,傍晚的和风,缥缈的憧憬,以及夏日的梦境…… 然而,这一切宛如一度揉过的复写纸,无不同原来有着少许然而却是无可挽回的差异。”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法]米兰·昆德拉 许钧译 上海译文出版社 光看书名就足够了,整本书想写明白的也就只是这个名字——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特殊时代下的特色身体写作。作为哲学家的作家,昆德拉无疑是最出色的,比他更哲学的,世界上也只有萨特了。 “这个世界赖以立足的基本点,是回归的不存在。因为在这个世界里,一切都预先被原谅了,一切皆可笑地被允许了。如果永劫回归是最沉重的负担,那么我们的生活就能以其全部辉煌的轻松,来与之抗衡。 可是,沉重便真的悲惨,而轻松便真的辉煌吗? 最沉重的负担压得我们崩塌了,沉没了,将我们钉在地上。可是在每一个时代的爱情诗篇里,女人总渴望压在男人的身躯之下。也许最沉重的负担同时也是一种生活最为充实的象征,负担越沉,我们的生活也就越贴近大地,越趋近真切和实在。 相反,完全没有负担,人变得比大气还轻,会高高地飞起,离别大地亦即离别真实的生活。他将变得似真非真,运动自由而毫无意义。那么我们将选择什么呢?沉重还是轻松?多少年来,我一直想着托马斯,似乎只有凭借回想的折光,我才能看清他这个人。我看见他站在公寓的窗台前不知所措,越过庭院的目光,落在对面的墙上。”
《挪威的森林》[日]村上春树 林少华译 上海译文出版社 这是一个世界上最好读的故事,是一部最美丽的爱情小说。它太过通俗易通,以至于读它的人全都迷失了。 “我打电话给阿绿,说无论如何都要跟她谈一谈。我说我有很多话要说,必须对她说。在这个世界上,除她以外别无所求。我想见她,一切的一切从头开始来过。 阿绿在电话的另一端,沉默了好久。仿佛全世界的细雨下在全世界的青草地上似的,沉默无声。那段时间,我闭起眼睛,额头一直压在玻璃窗上,终于阿绿开口了。她用平静的声音说:“现在你在哪里?” 我现在在哪里? 我继续握住听筒台起脸来,看看电话亭的四周。如今我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我猜不看。到底这里是那里?映入我眼帘的只是不知何处去的人蔓,行色匆匆地从我身边走过去。而我只能站在那个不知名的地方,不停地呼唤阿绿的名字。”
《洛丽塔》[美]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 主万译 上海译文出版社 自己看吧,不多说了。有世界上最好的小说开头。 “洛丽塔,我生命之光,我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 洛一丽一塔:舌尖向上,分三步,从上颚往下轻轻落在牙齿上。洛。丽。塔。”
《1984》[英]乔治·奥威尔 董乐山译 万卷出版公司 老天,要是你看完了这本书,想想,自己身边的世界,还真是那么回事。 “战争即和平 自由即奴役 无知即力量。”
《老人与海》[美]海明威 吴劳 上海译文出版社 懒得说了,没读过至少听过吧,没听过的就克死。 “他是个独自在湾流中一条小船上钓鱼的老人,至今已去了八十四天,一条鱼也没逮住。”
《情人》[法]玛格丽特·杜拉 王道乾译 上海译文出版社 据说这本书是因为梁家辉演的那部电影而广为人知的。 “这个形象,我是时常想到的,这个形象,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这个形象,我却从来不曾说起。它就在那里,在无声无息之中,永远使人为之惊叹。在所有的形象之中,只有它让我感到自悦自喜,只有在它那里,我才认识自己,感到心醉神迷。”
《雪国》[日]川端康成 叶渭渠译 南海出版社 宁静即虚无。所惊叹的是他那流露在整篇作品里的感觉。 “穿过县界长长的隧道,便是雪国。夜空下一片白茫茫。火车在信号所前停了下来。”
另附:《倾城之恋》[中]张爱玲 “香港的陷落成全了她。但是在这不可理喻的世界里,谁知道什么是因,什么是果?谁知道呢,也许就因为要成全她,一个大都市倾覆了。成千上万的人死去,成千上万的人痛苦着,跟着是惊天动地的大改革……流苏并不觉得她在历史上的地位有什么微妙之点。她只是笑盈盈地站起身来,将蚊烟香盘踢到桌子底下去。 传奇里的倾城倾国的人大抵如此。处都是传奇,可不见得有这么圆满的收场。胡琴咿咿呀呀拉着,在万盏灯火的夜晚,拉过来又拉过去,说不尽的苍凉的故事——不问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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