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麦田里的守望者》,似乎可以直接与“文艺青年”划上等号,《麦田里的守望者》于文艺青年,就像《三体》于科幻宅,《最炫民族风》于广场舞大妈,成为一种特殊的标签。 这本书搁在以前一定会被冠以“这是一本受批判的书”的光荣称号, 而在美国说它是青少年的“圣经”也不是不妥。《麦田》把青少年内心深处的孤独、不安、恐慌、渴望表现地那么让人心疼,许多顽固的小年轻更是把《麦田》的精神气质当作一种信仰。 对于莎士比亚的戏剧来说,一千个读者心中可能会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不过对于塞林格的《麦田》来说,一千个读者心中只能有一个霍尔顿,但这并不妨碍它成为经典。 一是因为主人公霍尔顿还是个未成年人,他的背景也不像哈王子那么复杂、显赫、扑朔迷离,他是个占据自我中心、游走世界边缘的既天真又无赖的小青年,没有那么多哈姆雷特式的疑问可供人解读。 用鲍勃迪伦的话来形容“我哪有空去跟进这个时代啊!” 这老头子也时常出来活动活动,勾搭他的年轻女性崇拜者玩。所有的传媒人士都很难捕捉到他的形迹,如果能拍到他的一张照片,获得他一些情报和近况,那一定是各大媒体的明日头条。 塞林格也许并不伟大,但他是个很神圣的人,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他的人,他的生活,他的思想都是那么地神秘,一旦被神圣化,危害性就开始显现了。 许多变态的崇拜者把《麦田》当作刺杀行动指南。1980年12月8日一个叫做查普曼的家伙怀揣着《麦田》在等候约翰列侬的秒杀了,理由是他认为列侬不是以前的列侬了,变得越来越虚伪了,要帮助列侬保持他的纯洁。此外还有刺杀里根的欣克利,也是《麦田》的狂热爱好者。 霍尔顿也不会被每个人接受,我们接受他首先我们的生命经验和情感体验要和主人公的经历和感受相互印证,没有经历过这种情绪的人只会把霍尔顿当作败类、社会的残次品。 《麦田》和读者的关系是主动的不是被动的,用个三俗的比喻《麦田》像是四处游荡的精子,读者是孤独的卵子,他们是相互吸引的。《麦田》在寻找属于它的读者,就像精子渴望邂逅卵子,他们相遇后便会互相融合,如果遇到不属于他的读者那么只能是一次失败的受孕过程。 很感谢塞林格塑造出这么一类人,让人情不自禁的加入到其中,我们时常混乱,时常清醒;我们时常敏感,时常对一切又蛮不在乎;我们时常妄自菲薄,时常胆怯懦弱;我们时常相信所有的人,又时常怀疑一切;我们时常热爱生命,又时常对生活失去耐心。我们守望的不是别的什么东西,其实是一个不肯改变的自己。 遗憾的是塞林格于2010年时在新罕布什尔州的家中去世,享年91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