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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心得:散文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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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苏文艺出版社出版 □ 安那
在台湾,“凡有井水处,即见鼎公书”。鼎公,便是王鼎钧先生,他的散文被誉为“一代中国人的眼睛”,以及当代散文“崛起的脊梁”。台湾作家马森有此类断言: “如果选出中国当代十大散文家, 当然不会遗漏王鼎钧先生。如果选出五大散文家呢? 王鼎钧先生还是有份儿的。”王鼎钧先生的散文是文学史上的一段传奇,他用“散文的出位”建造了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峰。为了给散文寻求厚度、密度和象征性,先生向诗歌、小说、戏剧取经借火,不在于形式,而在于境界,杂糅,却又能大开大阖。
先生一生辗转,上世纪20年代出生于山东兰陵,15岁时在战火中流亡,走遍了大半个中国,而后抗战末期弃学从军,弱冠之年又流落台湾,51岁时又前往美国,最后定居纽约。鼎公从1949年开始写作,直至耄耋之年,依旧笔耕不辍。
江苏文艺出版社出版的这本散文集——《白纸的传奇》,分为生命长河、光阴分享、末晚随笔、案头人物、艺文感应五卷,再加上两篇卷外。有的叙述了早年曲折的人生,比如《这样那样,渐渐长大》讲的是抗战时期的读书往事,《我是怎样离开中国的》则包含着一种离国去乡的悲凉;也有生活感悟,比如探讨教育问题的《孩子》、涉及亲子关系的《爱儿子、疼女儿》;还有人生哲理,比如《今天我要笑》、《兵法与人生》;还有文学评论,比如对于张爱玲、阿加莎、巴尔扎克、杰克·伦敦的评介,也包括少量会议、事件记录等等。
先生自言是“台湾为及早力将小说戏剧技巧融入散文之一人”。他在台湾曾担任报社副刊主编时,偏好登诗人写的散文,也常请小说家写散文,因为他们的散文有特色。
以开篇《白纸的传奇》为例,选用这一篇作为书名,编辑想必是做了一番思量的。兵荒马乱的岁月,别人都是拿上黄金逃命,父亲却拎回了一箱白纸。这些白纸陪着王鼎钧度过了少年岁月,在父亲的一个又一个期望中成长。一个小故事,简单的几段情节,父亲正直的文人形象随即跃然纸上。结尾的反思与独白又将散文的哲思散开去,白纸是读书人的东西,象征生命,清清白白,这也是先生终其一生对自己的要求。转折的情节、诗的意象、台词般的对白、多重转换的视角、散文式的哲思都被恰到好处地糅合在这短小的篇章里。
故事与人物本是小说与戏剧的基本要素,诗歌融入到散文中则是一种诗意的意象,与诗味的文字。《立马公墓》中,明明是具有死亡气息的地方却花团锦簇,“光明拥着一圈圈嫣红翠绿从那些黑边组成的框框里流泻出来”,仿若一个童话世界。
近年来,鼎公的作品在大陆也愈来愈受到重视,学术界也多有研究与探讨。著名作家韩少功曾经说过:“上世纪90年代,我所接触的文人圈子中,王鼎钧的散文是个令众多文人津津乐道的东西。如果今天王鼎钧先生到场,我一定会将家中收藏的王鼎钧的书拿来给他签名,还要和他合影。”《白纸的传奇》序言中单正平教授是这样写的,“不能相信无视金庸的中国武侠小说史,无视余光中的中国诗史,无视白先勇的中国小说史,无视王鼎钧的中国散文史。”这并不是夸张之言,而是实至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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