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遥(1949年12月3日-1992年11月17日),原名王卫国,中国当代作家,生于陕北榆林清涧县,代表作有长篇小说《平凡的世界》、《人生》等。 路遥1949年12月3日生于陕西陕北山区清涧县一个贫困的农民家庭,7岁时因为家里困难被过继给延川县农村的伯父。曾在延川县立中学学习,1969年回乡务农。这段时间里他做过许多临时性的工作,并在农村一小学中教过一年书。1973年进入延安大学中文系学习,其间开始文学创作。大学毕业后,任《陕西文艺》(今为《延河》)编辑。1980年发表《惊人动魄的一幕》,获得第一届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1982年发表中篇小说《人生》,后被改编为电影。1991年完成百万字的长篇巨著《平凡的世界》,这部小说以其恢宏的气势和史诗般的品格,全景式地表现了改革时代中国城乡的社会生活和人们思想情感的巨大变迁,还未完成即在中央人民电台广播。路遥因此而荣获茅盾文学奖。1992年11月17日,路遥因肝硬化腹水医治无效在西安逝世,年仅42岁。 路遥简介
路遥,英年早逝的伟大作家,理想主义者。主要作品有《人生》 《平凡的世界》 《早晨从中午开始》等,其史诗般的作品影响了整整一代人。曾过许多临时性的工作,并在农村一小学中教过一年书。1973年进入延安大学中文系学习,其间开始文学创作。大学毕业后,任《陕西文艺》(今为《延河》)编辑。1980年发表《惊人动魄的一幕》,获得第一届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1982年发表中篇小说《人生》,后被改编为电影,轰动全国。1991年完成百万字的长篇巨著《平凡的世界》,这部小说以其恢宏的气势和史诗般的品格,全景式地表现了改革时代中国城乡的社会生活和人们思想情感的巨大变迁,还未完成即在中央人民电台广播。路遥因此而荣获茅盾文学奖。路遥简介
中文名:王卫国 别 名:路遥(笔名) 国 籍:中国 民 族:汉族 出生地:陕北榆林清涧县 出生日期:1949年12月3日 逝世日期:1992年11月17日 职 业:作家 毕业院校:延安大学 主要成就:获得第三届茅盾文学奖 代表作品:《平凡的世界》《人生》 路遥个人概述由于路遥出身农村,他的写作素材基本来自农村生活,他始终认定自己“是一个农民血统的儿子”,是“既带着‘农村味’又带着‘城市味’的人”,他坚信“人生的最大的幸福也许在于创作的过程,而不在于那个结果”。所以他认为“只有在无比沉重的劳动中,人才活得更为充实”。他始终以深深纠缠的故乡情结和生命的沉重感去感受生活,以陕北大地作为一个沉伏在他心里的永恒的诗意象征,每当他的创作进入低谷时,他都是一个人独自去陕北故乡的“毛乌素沙漠”,他在那里审视自己,观照社会。 路遥的青少年时代 曾写出洋洋百万字的文学作品,为我们理想的生活而讴歌、呐喊的作家路遥,已轻轻地离开的们7年了,尽管很长时间以来,我们都不愿相信这一点。 这位黄土地生养的作家,似乎又化作了一把黄土,飘落在每座山巅之上,也似乎化作了缕缕炊烟,弥漫在每一孔窑洞里,给我们活着的人,留下无限的思念和财富。 当路遥降生到这人间时,他的家庭和社会生活的生存环境,并没有给他呈现出玫瑰一样艳丽的色彩。他的家里十分贫穷,十来口人只有一床被子,缺吃,少穿,越来越多的孩子成了这个家庭的主要负担。 童年的路遥,特别聪明和懂事。他的母亲曾说:“我家路遥从小就是个精,就是个脑子利(清涧方言,即脑子聪明),从来没让我急过肚子。他七八岁就会砍柴了,他把砍的柴捆成一捆一捆,摞在碱畔上,摞下美美一摞,俊得让人舍不得烧。” 路遥在王家堡上完一年级后,这个贫穷的家再也没办法维持生计了,于是,父母决定把他们的第一个儿子路遥,过继给远在百里之外--延川县郭家沟的哥哥。 那是一个秋天的早晨,父亲拖拉着路遥离开王家堡,翻过九里山,顺着秀延河向他大伯家走去。走到清涧县城宿了一夜,没有钱吃饭,父亲只好用生玉米棒子给他充饥。第二天黎明,父亲用仅有的一毛钱为他买了一碗油茶,而后,继续赶路。整个路程上百里,路遥脚穿一双破布鞋,走到目的地时,他身上的衣服都破了,脚上也磨起了很多血泡。当时路遥只有8岁。 第二天清晨,父亲以赶集为借口走了。路遥躲在村里一棵老槐树背后,眼泪扑簌扑簌的看着父亲蹋着朦胧的晨雾,夹着个包袱,像小偷一样悄无声息地走了。就这样,路遥和家乡一别就是5年,父母很少来看望,也没能力关心他。从清涧老家走到延川郭家沟,是路遥人生的辛酸之旅,他一般不愿与人说起。 1987年的一个有月亮的晚上,路遥曾对他的好友朱合作说起这件事。他说,他成年之后也极少去清涧县城,因为那地方曾是“我的伤心落泪之地”。 从此,路遥就与他的养父母生活在一下走。 慈爱、质朴的养母,如同黄土地上的马菇茹,寂寞地开着灿烂的花。她和她的老伴,对路遥如亲生儿子一样,管他吃,管他穿,什么都由着他。 养父母有时连口粮也没法供应,路遥就常常独自跑到荒野地里,在收获过的土地上,去寻觅残留下的玉米粒充饥。 在憨厚善良的养父母支持下,路遥度过了他的求学时代。路遥的养父也是个农民,没有孩子,家里也很贫穷,只能勉强供路遥上村里的小学。那时,路遥时常为买不起几分钱一支的铅笔而忧愁半天。 上小学时,路遥最怕上美术课。没有道林纸,没有水彩颜料,连那指头大的十二色硬块水色也买不起--每片都要一毛钱。他束手无策,只得呆呆坐着,忧伤地看同学们调色、画画,或者找个借口离开教室,不到下课不再回来。 小学时,路遥的观察力颇强。他曾根据各人的相貌特征、身材高低、发音习惯、家庭出身等特点,给班里的每个同学送去一个令人发笑的又贴切的“绰号”。 路遥升初中时,因生活所迫,养父不愿让他参加考试。路遥心里明白,养父实在没有能力供他上学了。但生性倔强的路遥,是含着泪也要证明自己行!当时,在1000多名考生中,县立中学只招收100来人。结果,路遥在人生的第一次竞争中胜利了。 但家里实在没有钱,半个月过去了,路遥都没有去报名,等到东挪西借地筹到钱去报名时,学校按规定不收了。路遥哭着找到正在县上开党代会的村党支部书记。好心的村支书领着他找县长、局长、校长、最后文教局开了个碰头会,才收下这个穷学生。 初中三年,是路遥人生中最困顿和难熬的一段经历。他没有生活保障,连每月五六元的伙食费都交不起,有时连五分七的清水煮萝卜菜也吃不起。那时,学校的饭菜分为甲、乙、丙三个等级,路遥所吃的全是丙级饭:稀饭、黑窝头、野酸菜。而所有这些,还是他要好的同学们凑集起来的。 每个星期天,路遥都回村里参加劳动,吆喝牛耕种自留地,去大田里背庄稼,挣工分,给贫困的家添补收入……因而,他受到村里人的夸奖,常常得到劳动奖状。 小小的路遥,不仅仅满足于身边的一事一物,还对外面的世界有一种荒漠渴盼清泉般的向往。 想了解外面,当时没有其它途径,只有读各种各样的书。于是,路遥就对各种各样的书产生了强烈的兴趣,如饥似渴地读个没完。 课本,路遥看几遍就罢手,却专爱一晚上一晚上地熬油点灯读课外书,这也许是他平时学习成绩一般,但考分比较高的一个原因吧。 17岁之前,路遥连县境也没出过,但他已知道外面世界的很多事情了。路遥幻想有一天写本书,把自己的想法痛痛快快地告诉更多的人,这使他产生了一种写作的愿望,因此路遥在小学和中学,每一篇作文都写得很认真。 上中学时,路遥对文学作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那时,他近乎贪婪地阅读《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青年近卫军》《毁灭》《铁流》等书籍,不仅为了创作,更主要的是想把自己锻炼成为一个意志坚强的人。 在路遥的中学时代,给他帮助最大、影响最深的,是他的班主任常友润老师。 常老师从路遥的作文中,看出他是一株很有希望的文学幼苗,便开始有意识地让他往这方面发展。只要班上需要写成文字的东西常老师就让路遥去尝试。 一次,班上举行朗诵会,朗诵的内容有诗歌、散文、戏剧片断。为了把这次活动办得有声有色,也为了锻炼路遥,常老师就让路遥用文学语言写出晚会的串联词。晚会上,那优美的串联词和精彩的朗诵,赢得了师生们的一阵阵掌声。 常老师还把自己积攒下的很多文艺书籍送给路遥,有《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日日夜夜》《红旗谱》《创业史》《红楼梦》《三国演义》等中外名著。 常老师把自己的财富,都无私地交给了这位颇有天赋的穷学生,是期望路遥日后成才。 所以,即使成才成名了,路遥都把这位老师当作一生的知己,经常到常老师家去看望,感谢老师的培育之恩。 饥饿的经历和苦难的生活,给路遥留下了非常强烈的印象,也促使他拿起自己擅长的笔,来反映这忧伤或者苦痛的一切。路遥在《在困难的日子里》和《平凡的世界》里所写的,都有着自己辛酸的影子。 命运没有给路遥带来温饱和高贵,却使他深刻地理解了人生的艰辛和劳累。正如他在《平凡的世界》里所写的:“我们出身于贫困的农民家庭--永远不要鄙视我们的出身,它给我们带来的好处将一生受用不尽。” 由于他读得多,笔杆子又利索,加之到处盛开的陕北民间艺术之花,给了他“后天的补养”,所以,路遥文学创作的信心越发高涨。他以“樱依红”的笔名,在县文化馆的油印刊物《革命文化》上发表了《塞上柳》、《车过南京桥》两首诗歌。这两炮打响,路遥便一发不可收地向文坛进军,有时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路遥不停地写呀写,仅1972年一年中,他就创作诗歌50余首,其中有6首在报刊上发表。他的知名度也越来越高。 同时,路遥还与曹谷溪、白军民、陶正等文学知音一起,筹办了属于他们那片天地的文学小报《山花》。他们自写、自编、自印,辛勤地出版着《山花》这张充满泥土气息的八开小报。 反过来,《山花》也以其诱人的魅力,真诚地改变着他们中间的每一个人。对路遥来说,它似乎具有重要的转折意义。正如路遥在《山花》创办十周年纪念大会上所说:“艺术,用它巨大的魅力改变一个人的生活道路。我深深感谢亲爱的《山花》的,正是这一点。” 1973年,23岁的路遥一步一曲折地被推荐到延安大学中文系,开始了寒窗苦读的生活。他饥渴而贪婪地吸吮于文学世界的百花丛中,跨入了他人生旅途中一个新的驿站。 路遥职业生涯1、1949年出生于陕北山区一个贫困的农民家庭,7岁时因为家里困难被过继给延川县农村的伯父。文革开始后受影响直到69年底才回到家里务农。这段时间里他做过许多临时性的工作,并在农村一小学中教过一年书。 《平凡的世界》 还未完成即在中央人民电台广播。他的创作随笔 《早晨从中午开始》 更是让人看到了他对文学事业的执着的信心和付出的代价。正如 《痛悼路遥》 一文中所写:“计算成功的方式是吃苦和受罪,他拼命工作,玩命写作,自我折磨式的付出,在文学创作这条艰辛寂寞的道路上,竭尽全力,一路血汗向高峰攀登”。对人生的执着追求,对他所热爱的故乡的钟情,以及对他的现实主义写作手法的自信,这一切构成了路遥小说基本的特征。 路遥家庭成员林达 林达,路遥之妻 路茗茗 路茗茗,路遥之女 路遥作品:路遥小说、路遥文集
路遥长篇小说《平凡的世界》 路遥短篇小说《月夜静悄悄》 路遥杂文集《早晨从中午开始》 路遥个人影响2007年11月17日是著名作家路遥逝世15周年纪念日,陕西文艺界在西安和路遥的母校延安大学举行一系列活动,纪念这位英年早逝的作家。“平凡的世界,辉煌的人生。”这句刻在路遥墓前的一块方石上的悼词,极为恰当地表述了路遥短暂而辉煌的文学人生。17日上午,出版《路遥文集》的华夏出版社有关负责人、陕西省作协有关人士、专程从日本赶来的路遥研究专家等近百人,出席了在延安大学路遥墓前举行的纪念仪式。 此前,陕西省作家、评论家和学者在陕西师范大学举行集会,缅怀路遥。知名作家贾平凹、高建群及评论家李星等以及路遥的亲友,与陕西师大近千名师生一起,回忆和评论了路遥的文学生涯。陕西省作协副主席晓雷写成一部6万字的纪实作品《男儿有泪》 ,用饱含感情的笔触,还原了一个真实的路遥。曾以《最后一个匈奴》而成名的作家高建群未语泪先流,高声朗诵了《扶路遥上山》片断,使不少人泪洒会场。 上世纪80年代,路遥以刻画黄土高坡的陕北人沉重命运的小说《人生》和《平凡的世界》在全国引起巨大反响,后者获得茅盾文学奖。1992年,时年42岁的路遥积劳成疾,在西安永远放下了手中的笔。 2007年11月17日在延安大学的文汇山路遥墓前,来自海内外的100多位路遥研究者,肃穆地献上花篮,表达对路遥的追思。在当天举行的全国路遥研究学术研讨会上,著名文学评论家何西来、李建军等学者就路遥的作品进行了研讨。中国作家协会向大会发来电函,对路遥的文品及人品给予极高评价。 2007年11月17日上午,一座纪念我国“茅盾文学奖”获得者、当代已故著名作家路遥的文学纪念馆正式成立。路遥文学馆位于延安大学窑洞建筑群一排,背依安葬路遥的文汇山,面临窑洞广场,占地约180平方米,馆名由当代文学大家王蒙先生题写。全国政协文教卫委员会副主任王巨才、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陈忠实为该馆揭牌。 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路遥是中国最有影响力的作家之一,他的《平凡的世界》长销不衰,人们无法理解,在路遥去世之后,他的家人为什么陷入如此的绝境?同时人们又不得不为路遥的精神所折服,他生前困顿,死后却为我们留下了巨大的精神财富,那就是文学的坚守和信仰。 作品虽畅销,但是钱很有限 延安大学路遥研究会的内部期刊中,曾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路遥向前来看望他的朋友张晓光求助,路遥说:“我实在穷得可怕,你认识那么多企业家,能不能帮我找一个经理厂长,我给人家写篇报告文学,给我挣几个钱。”张晓光后来帮路遥联系了一个企业家,这也是路遥惟一一次卖自己的名字,那篇文章刚发表,路遥就病倒了。 王天笑也告诉记者,路遥名气是有了,但钱的确是没有赚到多少,“比如路遥百万字巨著《平凡的世界》 ,当时出版社给的稿费大概是千字30元。在作品出版前就已经预支得差不多了,家里的开支和供养养父母、亲父母,加上他又要抽烟,实际上并没有赚到什么钱。他去世后只留下1万元的存折和近万元的欠账”。 说起作品的版权归属,王天笑说,虽然路遥没有立下遗嘱,但他的妻子和女儿是法定继承人,路遥又这么疼爱女儿,无论从任何角度,他们都不想去争路遥的作品版权。在继承路遥作品版权后,路遥的妻子林达对出版方面很不了解,导致路遥作品出版的混乱,一些出版社超过了专有出版权的期限却仍在销售路遥的作品,而且一些出版社与林达签约时并不是支付版税而是支付稿费,协议有效期为10年,稿酬仅为每千字30元。在这种方式下,即使路遥作品再畅销,路遥妻女拿的钱也非常有限。 精神遗产价值不可估量 千万读者受惠 著名作家、陕师大副教授朱鸿表示,路遥的精神遗产至少有以下四点:第一,他对文学事业的那种神圣感,以整个生命去打造自己的文学;第二,他对普通人命运深刻、持久地关注;第三,他所塑造的高加林、孙少平等人物形象,给了社会底层特别是正处于奋斗中的青年,以永远的感情共鸣与精神鼓励;第四,他尽可能地挖掘、表现了每个人本身潜在的朴素而又宝贵的精神。这四点足以使一位作家永远不朽。“路遥是我尊敬的朋友和师长”,著名作家、省文联副主席高建群如此说道。一个作家去世15年了,人们还在热烈地怀念他,还在谈论他的作品,这本身就是对一个作家最高的奖励。路遥的作品中那些人物及其命运,已远远超越了文学的范畴,他给一切卑微的人物以勇气与光亮,让他们知道自己能够走多远。 著名作家、省作协副主席晓雷与路遥在陕北相识多年,他说路遥生前经常说一句话,“金盆打了分量在”,这句话可以用来概括路遥,路遥清贫的身后,留下的是五卷文集,这套文集如同一个绩优股,随着日月递进,其价格指标每时每刻都在上升,其价值难以用数字估量,受惠的是他的千千万万读者和同行者。 路遥人物评价贾平凹:怀念路遥人格和文格的奇特魅力(写于路遥逝世十五周年时) 时间真快,路遥已经去世十五年了。十五年里常常想起他。 想起在延川的一个山头上,他指着山下的县城说:当年我穿着件破棉袄,但我在这里翻江倒海过,你信不!我当然信的,听说过他还是少年的一些事。他把一块石头使劲向沟里扔去,沟畔里一群鸟便轰然而起。想起在省作协换届时,票一投完,他在厕所里给我说:好得很,咱要的就是咱俩的票比他们多!他然后把尿尿得很高。想起他拉我去他家吃烩面片,他削土豆皮很狠,说:我弄长篇呀,你给咱多弄些中篇,不信打不出潼关!想起他从陕北写作回来,人瘦了一圈儿,我问写作咋样,他说:这回吃了大苦咧,稿子一写完,你要抽好烟哩!想起《平凡的世界》出版后一段时间受到冷落,他给我说:狗日的,一满都不懂文学!想起获奖回来,我向他祝贺,他说:你猜我在台上想啥的?我说:想啥哩?他说:我把他们都踩在脚下了!想起他几次要我调到省作协去,而我一直没去,当又到换届的时候,正是我在单位不顺心,在街上碰着他去购置呢绒大衣,我说了想去作协的想法,他却说:西安那地盘你要给咱守住啊!想想他受整时,我去看他,他说:要整倒我的人还没有生下哩!我生病住了院,他带着约烟来看我,说:该歇一歇了,你写那么多,还让别人活不活?!想起他的虎背熊腰。想起他坐在省作协大院里那个破藤椅打盹的样子。想起他病了我去看他,他说:这个病房好吧?省委常委会开了会让我住进来的。想起他快不行了,我又去医院看他,他说:等他出院了,你和我到陕北去,寻个山圪崂住下,咱一边放羊一边养身子。 他是一个优秀的作家,他是一个出色的政治家,他是一个气势磅礴的人。但他是夸父,倒在干渴的路上。 他虽然去世了,他的作品仍然被读者捶读,他的故事依旧被传颂。 陕西的作家每每聚在一起,免不了发感慨:如果路遥还活着不知现在是什么样子?这谁也说不准。但肯定是他会写出更多更好的作品,他会干出许多令人佩服又乍舌的事来。 他是一个强人。强人的身上有他比一般人的优秀处,也有被一般人不可理解处。他大气,也霸道,他痛快豪爽,也使劲用狠,他让你尊敬也让你畏惧,他关心别人,却隐瞒自己的病情,他刚强自负不能容忍居于人后,但儿女情长感情脆弱内心寂寞。 陕西画界有人以为自己是石鲁,我听到石鲁的一个学生说:他算什么呀,不要说石鲁的长处,他连石鲁的短处都学不来! 路遥是一个大抱负的人,文学或许还不是他人生的第一选择,但他干什么都会干成,他的文学就像火一样燃出炙人的灿烂的光焰。 现在,我们很少能看到有这样的人了。 有人说路遥是累死的,证据是他写过《早晨,从中午开始》的书。但路遥不是累死的,他昼伏夜出,是职业的习惯,也是一头猛兽的秉性。有人说路遥是穷死的,因为他死时还欠人万元,但那个年代都穷呀而路遥在陕西作家里一直抽高档烟,喝咖啡,为给女儿吃西餐曾满城跑遍。 扼杀他的是遗传基因。在他死后,他的四个弟弟都患上了与他同样的肝硬化腹水病,而且又在几乎相同的年龄段,已去世了两个,另两个现正病得厉害。这是一个悲苦的家族!一个瓷杯和一个木杯在一做出来就决定了它的寿命长短,但也就在这种基因的命运下,路遥暂短的人生是光彩的,他是以人格和文格的奇特魅力而长寿的。 在陕西,有两个人会长久,那就是石鲁和路遥。(贾平凹) 陈忠实:路遥无愧于哺育他的土地和人民(写于路遥逝世十五周年时) 我们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无论这个事实多么残酷以至至今仍不能被理智所接纳,这就是:一颗璀璨的星从中国的天宇间陨落了! 一颗智慧的头颅终止了异常活跃异常深刻也异常痛苦的思维。 这就是路遥。 他曾经是我们引以为自豪的文学大省里的一员主将,又是我们这个号称陕西作家群体中的小兄弟;他的猝然离队使得这个整齐的队列出现一个大位置的空缺,也使这个生机勃勃的群体呈现寂寞。当我们:比他小的小弟和比他年长的大哥以及更多的关注他成长的文学前辈们看着他突然离队并为他送行,诸多痛楚因素中最难以承受的是物伤其类的本能的悲哀。 路遥从中国西北的一个自然环境最恶劣也最贫穷的县的山村走出来,为中国当代文学的繁荣创造了绚烂的篇章。这不单是路遥个人的凯歌。它至少给我们以这样的启迪,我们这个民族所潜存的义无反顾的进取精神和旺盛而又强大的艺术创作力量。路遥已经形成的开阔宏大的视野,深沉睿智的穿射历史和实现的思想,成就大事业者的强大的气魄,为实现理想的坚忍不拔和艰苦卓绝的耐力,充分显示出这个古老而又优秀民族最优秀的品质。 路遥入切地关注着生活演进的艰难进程,入切地关注着整个民族摆脱沉疴复兴复壮的历史性变迁,以及由此而产生的巨大痛苦和巨大欢乐。路遥并不在意个人的有幸与不幸,得了或失了,甚至包括伴随他的整个童年时期的饥饿在内的艰辛历程。这是作为一个深刻作家的路遥与平庸文人的最本质区别。正是在这一点上,路遥成为具有独立思维和艺术品格的路遥。 路遥的精神世界是由普通劳动者构建的“平凡的世界”,他在当代作家中最能深刻地理解这个平凡的世界里的人们对中国意味着什么。他本身就是这个平凡世界里并不特别经意而产生的一个,却成了这个世界人们精神上的执言者,他的智慧集合了这个世界的全部精华,又剔除了母胎带给他的所有腥秽,从而使他的精神一次又一次裂变和升华。他的情感却是与之无法剥离的血肉情感。这样,我们才能破译长篇小说 《平凡的世界》里那深刻的现代理性和动人心魄的真血真情。路遥在创作那些普通人生存形态的平凡世界里,不仅不能容忍任何对这个世界的过去和现在、历史和现实的解释的随意性,甚至连一句一词的描绘中的矫情和娇气也决不容忍。他有深切的感知和清醒的理智,以为那些随意的解释和矫情娇气的描绘,不过是作家自身心理不健康不健全的表现,并不属于那个平凡世界里的人们。路遥因此获得了这个世界里数以亿计的普通人的尊敬和崇拜,他沟通了这个世界的人们和地球人类的情感。这是作为独立思维的作家路遥最难仿效的本领。 我们无以排解的悲痛发自最深切的惋惜。42岁,一个刚刚走向成熟的作家的死亡意味着什么?本来,我们完全可以自信地期待,属于路遥的真正辉煌的历程才刚刚开始。我深沉的惋惜正是出自对一个文学大省一个国家和民族的文学事业的无法弥补的损失。一切已不能挽回于万一。所以期待即使是自信的有把握的,也都在1992年11月17日那个早晨被彻底粉碎了。然而我们就路遥截止到1992年11月17日早晨8时20分的整个生命历程来估价,完全可以说,他不仅是我们这个群体而在更广泛的中国当代中青年作家中,也是相当出色相当杰出的一个。就生命的经历而言,路遥是短暂的;就生命的质量而言,路遥是辉煌的。能在如此短暂的生命历程中创造如此辉煌如此有声有色的生命高质量,路遥是无愧于他的整个人生的,无愧于哺育他的土地和人民的。 以路遥的名义,我们寄望于每一个年轻或年长的弟兄,努力创造,为中国文学的全面繁荣而奋争。只是在奋争的同时,千万不可太马虎了自己——这肯定也是路遥的遗训。(陈忠实) 张贤亮追忆路遥:未死已知万事空(写于路遥逝世十五周年时) 有的作家因作品而知名,作品妇孺皆知,口口相传,可是问起这部作品的作家是谁却不一定都知道;有的作家名字响亮,好像人人都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但问起他有什么脍炙人口的作品却抓耳搔腮,颇费思量。我以为路遥和陕西作家群似乎都属于前一类作家。平时不事张扬,不怎么热衷社会活动,电视上的出镜率低甚至拒绝出镜,又不爱发表高论,这是我们西北“老土”的特点之一。 我只见过路遥一面,那已是20多年前80年代初期的事了。那时各地作家协会和文学刊物的经济情况还不紧张,现在已星散零落、被人鄙视得一钱不值的“文坛”还经常举办“笔会”。无非是由哪家文学杂志或者哪个省区的作协出面邀请一帮外地作家来本地聚集一次。大家都有一种解放感,无话不谈,气氛活跃。聚会中少不了吃吃喝喝、游山玩水。今天想起来,中国首开“公款吃喝”的应该是中国作家,中国作家是“公款消费”的始作俑者,罪莫大焉!也难怪今天的年轻作家特别是“80后”的一代,对我们这些老一辈的作家瞧不到眼里,气不顺。我们玩闹的时候他们还穿着开裆裤撒尿和泥玩哩,今天也该轮着他们风光风光了。 我是在由陕西作协在西安举办的笔会上认识路遥的。可是路遥好像出席不多,出席时也是一脸愁云,很少说话。西安笔会还安排我在“人民剧院”讲了一次“创作谈”。前不久,我又到西安出席“曲江电影新人新作推荐展”,和著名导演谢飞一起给电影新作颁奖,地点正是“人民剧院”。一进大门,我就不禁想起20多年前那次开讲“创作谈”的聚会。那时楼上楼下连通道都挤满了听众,人人洗耳恭听。今天,我看任何一个作家来讲“创作谈”也不会再有那么多人来浪费时间了。我一人在台上舞之蹈之高谈阔论后,陕西作协请我吃饭,路遥也在座,仍然很少说话。但吃完了饭他非常诚恳地要我到他家坐一坐,说是他家离饭店不远。我记得他家就在陕西作协院内的宿舍楼里,连建筑面积也就70多平方米的样子。当年人人家里的陈设都很简单,而路遥的家更是简单得近乎简陋。在他家里,和他坐在一起就和在农村炕头上盘腿而坐没有区别,西安这座城市立即消失了。坐下后他给我冲了杯茶,用一个乌蒙蒙的玻璃杯。我突然发现好像整个房间都和茶杯一样乌蒙蒙的,连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蒙蒙的雾中。当时在座的还有王愚,我记得从他家出来走到街上我对王愚说,你们陕西作家大概是中国作家中最不会生活的一群了。王愚跟我笑着说:对了!贾平凹刚买了个电冰箱,冰箱里放的只是辣面子和醋。那时陈忠实还没有像今天这样经常被人谈起,后来才知道忠实那时常住在乡下。我们西北作家和农村有着割不断的情感与生活方式的联系,因而农村永远是我们的疼痛点。这是我和路遥见的第一面,也是最后一面。 应该提的是他的身后事。路遥英年早逝后不久,我去北京时见到张锲,张锲那时正主持中华文学基金会,而我在成立这个基金会中是出过力的,所以还有点发言权。张锲跟我谈起路遥去世后他家庭状况和他的清贫,据说路遥弥留之际最不放心的是他的女儿。我就想起路遥邀请我到他家去时那满脸诚恳的表情。实际上,我和路遥本来没有多少话可说,即使在他家也没说什么深入的话题,我和路遥是两类性情的人。路遥要表示他的客气,在饭桌上已经表示过了,用不着再邀我到他家去枯坐片刻。我想,冥冥中这是不是路遥要给我托付什么呢?对路遥的身后事,我一定要做些什么才对。我力主把路遥的女儿安顿好,最好是接到北京来上学。我跟张锲说,中华文学基金会要做事,首先要从这件事上做起。而应该说张锲和他妻子小鲁比我还热心,在他们积极操办下,路遥的女儿很顺利地到通县的学校上学了,并且还经常到张锲家度假,把张锲家当成自己的家了。 现在孩子应该很大了,算起来大约应该有了孩子也就是路遥的孙子了。路遥著作等身,在中国文学史上占着重要的一章,但他一生辛苦,不懂物质享受,大概没有过过一天快活的日子。不知怎么,我一想到他,就想把陆游“死去原知万事空”的诗句改成“未死已知万事空”。(张贤亮) 在《平凡的世界》创作随笔 《早晨从中午开始》中他写到:“人,不仅要战胜失败,而且还要超越胜利。”于是有了为世人所惊叹的百万字长篇巨著—— 《平凡的世界》 ! 路遥把作品写进几代人心里 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原副所长、著名文学评论家何西来说,陕西作家以柳青、路遥和陈忠实等形成了一个现实主义流派。路遥的作品是靠苦难来涵养,苦难给了他坚强的性格,充实了他创作的内容。路遥不仅仅是一个作家,更是一个思想者,一个崇高的殉职者,他把作品写入了几代人的心里。 陕西省作家协会党组书记雷涛说,路遥的名字连同他的作品,没有因为岁月的久远而失去光彩,恰恰相反,这种光彩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愈加显得透亮和耀眼,路遥依然活在千千万万个热爱他的读者的心中。路遥的作品是新时期中国文学一个重要推进阶段所达到的具有典型意义的新高。 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青年评论家李建军说,路遥的作品表现出一种人性的光耀、人格的伟大和积极的人生态度,这是伟大作品的共性,也是比当下以个人情结和生活碎片为题材的作品具有生命力的原因。 路遥的作品表现真、情、美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主任编辑叶咏梅( 《平凡的世界》广播剧编辑)说,路遥的作品表现着真、情、美三个特点。当时, 《平凡的世界》广播剧先后播出3次,直接听众超过3亿人。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出的60部来自古今中外名著改编的广播剧中,《平凡的世界》排名第八。 日本路遥研究专家、姬路独协大学教授安本实认为,路遥是中国最早对中国城乡二元社会结构进行描写的作家,他的作品是逼近人性本质的,达到了世界文学水平的高度。 陕西师范大学赵学勇教授认为,路遥的作品经受了两个时代(计划经济时代、市场经济时代)的考验,他是真正思考中国问题的作家。学术界的冷清与读者的热捧形成了独特的路遥现象,应当引起注意。 山东济宁学院教授宗元认为,路遥作品秉承一种民间的原始正义,他不自觉地站在民间立场,这正是他作品受到读者喜爱的一个重要原因。 北京语言大学教授郑万鹏说,同为“现代史诗”, 《平凡的世界》比《安娜卡列尼娜》少了一层忧虑,多了一层喜悦。 《平凡的世界》主人公们,体现着路遥的现代人格理想,即在完成自我意识觉醒的基础上,完成对他人的责任,以实现更高意义上的社会和谐,伦理和谐。路遥以“现实的人文主义”与“新时期”以来富于人文精神的思潮一道,成为中国当代人文主义复兴的征兆。 相对于路遥生前和身故暴得大名的王小波来说,路遥算是一位身后比较寂寞的作家。因此,在路遥离开尘世11年之际,一位学者突然从大众日报读到韩石山先生的文章《我看路遥之死》 ,不免感到惊奇.然而,读完之后,这位学者便只有"惊异"了。 这位学者是一位文学圈外人士,但自信文学作品的阅读面不逊于大多数的作家.路遥的作品,印行于文集里的,这位学者都看过。他的《人生》及改编的电影,在当时的一代大学生中掀起的那份狂热,至今也还记得。路遥是位让人敬重的有影响力的作家。文学或许是有所谓时尚的,但文学的品格和作家的生命力,却在于超越时尚。时间不是文学的死敌,它是文学屹立的见证和活着的信物。韩先生的核心观点,认为路遥以死拼得一部获茅盾文学奖的作品,太不值得;路遥之死的深层次原因,是对史诗式伟大作品的追求,鼓吹此种观点的文学评论家们是路遥早死的客观上的无形杀手.一言以蔽之,路遥及有关评论家不懂得文学,文学应该是轻松的,而不是沉重的.路遥"光给自己的母亲和妻子买两件新衣裳还不够,还要亲手织一件能笼住天下的母亲和妻子的华丽的衣衫.于是这苦命的农村孩子便只能一步一步地走近自己的终结." 这位学者不曾有韩先生的幸运,与路遥生前无缘相识,但读其书,想见其为人,《早晨从中午开始》还是认真读过的.这是路遥写作《平凡的世界》一书的忠实记录,也是他文学求索历程的全文本写照.老实说,其中已经透露出浓重的死亡气息.路遥在创作中对生命的过度透支,他的糟糕的生活方式,他的缺乏关爱的家庭生活,让每一个关注他的人着实捏着一把汗.我也如韩先生的内子一样,忘不了那个细节:路遥写完《平凡的世界》最后一个字,打开窗子,把圆珠笔扔了出去.他心里还念着托夫曼的一句话——只要完成了,就是好的! 平心而论,韩先生认为路遥是活活累死的,这观点是不错的;对路遥之死,他也不无"惋惜"之情.但让人无法苟同的是,他轻轻一笔,用"不值"抹杀了路遥一生对于文学的全部追求和梦想.这就不仅是"不厚道"(韩先生自云),而且失之野蛮和霸道了. 其实,韩先生文章的主旨并非在于纪念路遥,而是借路遥之死,提醒文坛众生,不要蹈袭路遥前辙.他是在倡导一种"轻松,健康"的写作方式,轻松地写作,轻松地挣大钱,让自己和家人过上幸福的生活.那么,韩先生苦心孤诣用"轻松论"统一作家们的认识和追求,有此必要吗? 稍有文学史常识的人都知道,由于个人禀赋不同,人生价值观有异,除文革那样的特殊时代,文学家的创作追求和风格向来是多元的.有唐一代,李白之飘逸,王维之高蹈而外,照样有郊寒岛瘦,李贺呕心沥血,杜子美之沉郁苍凉;南宋偏安,浅斟低唱,莺歌燕舞是主流,但辛弃疾,陈亮之徒,却北望中原,慷慨悲歌,把栏杆拍遍.如此等等,个性使然,岂是强求得来? 近世如鲁迅,活得累,写得也累,年不届花甲而殁,说其是累死的,也无不可,但鲁迅若没有了鲁迅的追求,还是否称其为鲁迅?说到底,人一生的值与不值,是一件极其个人的事,外人之臧否,并无实质性的意义.让鲁迅不做鲁迅,去成为周作人或林语堂或梁实秋,与痴人说梦有何异乎?放眼人世间,固然有累死的人,玩死的,闲死的也不在少数. 路遥《人生》 小说以改革时期陕北高原的城乡生活为时空背景,描写了高中毕业生高加林回到土地又离开土地,再离开土地,再回到土地这样人生的变化过程构成了其故事构架。高加林同农村姑娘刘巧珍,城市姑娘黄亚萍之间的感情纠葛构成了故事发展的矛盾,也正是体现那种艰难选择的悲剧。 路遥《人生》作品影响 《人生》是路遥创作的第一部经典长篇小说,它的发表标志着路遥的文学之路开始步入巅峰,也奠定了他在当代文学史的地位。这部作品一经发表,就引起了强烈的学术争议,不仅因为它是理想童话和现实悲剧的矛盾结合,它所描述的爱情悲剧也引发了人们对现实社会的思索。 《人生》问世不久即轰动全国,反响热烈。由著名导演吴天明拍摄为同名电影后,更是家喻户晓,成为中国当代文学的经典之作。 路遥《人生》作品评价 马云:路遥对我的影响最大。18岁时,我是蹬三轮车的零工,是《人生》改变了我的人生。 贾樟柯:读这本书的时候我还是个上中学的孩子。这么多年我看过很多作品,都对我的电影创作有很大的影响,但是对我影响最大的反而是这本《人生》,它让我开始对社会有了新的认识,开始思考我的人生。 《平凡的世界》是中国作家路遥创作的一部百万字的小说。这是一部全景式地表现中国当代城乡社会生活的长篇小说,全书共三部。该书以中国70年代中期到80年代中期十年间为背景,通过复杂的矛盾纠葛,以孙少安和孙少平两兄弟为中心,刻画了当时社会各阶层众多普通人的形象;劳动与爱情、挫折与追求、痛苦与欢乐、日常生活与巨大社会冲突纷繁地交织在一起,深刻地展示了普通人在大时代历史进程中所走过的艰难曲折的道路。 1991年3月份《平凡的世界》获中国第三届茅盾文学奖。第一版于1986年12月在文联出版社出版;第二版于2012年3月在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正式发行。 路遥《平凡的世界》创作背景 《平凡的世界》是从1975年开始创作的,1988年5月25日完稿,而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的文化背景是各种文学新思潮风起云涌,现代派、意识流等文学观念风靡一时,文学创作在形式和技巧上的求变求新令人目不暇接。与此相反,传统现实主义创作却受到“冷落” 。甚至有批评家认为,路遥的另一部小说《人生》的现实主义创作手法是落伍的,但路遥仍然坚持创作完成了这部小说。 路遥《平凡的世界》社会影响 一个外国学者他提到过,他说实际上应当把作家作品的杰出性和持久性划等号。路遥就是这样的作家,和《平凡的世界》永垂不朽。《平凡的世界》是路遥呕心沥血之作。小说完成后,作者有一段时间甚至不能从书中回到现实世界来,连过马路也要弟弟搀扶。不久他就去世了。但他的作品却产生了巨大的冲击波,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连播了《平凡的世界》,在许多城市,还出现了排队购买这部作品的现象;人们对路遥也举行了各种悼念活动,全国发来的唁函唁电有一尺多厚,像雪片一样,陕西电视台还拍了路遥的专题片。路遥和《平凡的世界》之所以会产生这么大的影响,关键在于他的作品贯注了昂扬的奋斗精神。“人生就是永不休止的奋斗!只有选定目标并在奋斗中感到自己的努力没有虚掷,这样的生活才是充实的,精神也会永远年轻”,咀嚼着这些至理名言,使人们对生活充满了信心和希望。从这个意义上看,路遥和他的《平凡的世界》将永远不会被人们遗忘。 劳动者是幸福的,无论在哪个时代。《平凡的世界》正白纸黑字的告诉我们这样的人生真谛。它响亮的提出,人,无论在什么位置,无论多么贫寒,只要一颗火热的心在,只要能热爱生活,上帝对他就是平等的。只有做一名劳动者,不把不幸当作负担,才能去做生活的主人,用自己真诚的心去体验,毕竟生命属于我们只有一次。 路遥去世后的这20年里,尽管中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一代又一代的读者,特别是很多年轻的读者,仍然在热切地、投入地读着路遥的这本书,甚至把《平凡的世界》列为对他们人生影响最大的文学作品。 路遥是用传统现实主义写老老实实的普通劳动大众,他会不会现代手法?当然会,他整天读的是世界文学、外国名著,但是他不愿意。他的现实主义是诗意的现实主义,他用最老实本分的东西写平凡的世界、平凡的劳苦大众。 一位中国人民大学的在读研究生在纪念路遥逝世20周年的研讨会上发言时说最早从乡下来到市里的重点高中,也是穿着很不合时宜的衣服,讲着不标准的普通话,进入了都是城里孩子的中学,当时曾产生很强烈的自尊心的受挫感。那时看到《平凡的世界》,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像他这样怀着自尊,但是又很沉默,心里带着热情的乡下孩子还是很多的。 |